渣渣映画

亲自fallinlove亲自永远喜欢 头像感谢@菲😘

[ Tian×knight ] 败事有余


依旧是老板的任务系列(感觉再任务下去要变成天桑gfw了……

友:你好爱tzd  :我不是我没有



 喻文波上网上得最灵通,所以这件事由他公之于众:哇,手子哥又红了。黄任行喜欢这种节目,由是一唱一和:被冲了?这也没外战打啊。哦,我懂了,女人。我们纯纯的小改改没哄好~来来来tp。喻文波其实很后悔,如果能再灵通些许,例如控制一下自己某些势利的本能,不要看到卓定这个好欺负的同事出了点洋相就上赶着消费苦难,先把帖子大致看完,他铁定不会出来点这串炮仗。被发出来的是一些聊天记录,卓定跟女的聊,且不是同一个女的——除非里边带上一两条大尺度视频,这在他们业内实在算不上新闻。男的二十出头有钱有名,沾花惹草天经地义,被曝光了,通常算作那位兄弟倒霉,但是喻文波觉得凡事不能这么推诿,这往往是属于个人的,为人处世的态度问题。例如卓定这个人,平日里有事没事都像只鹌鹑,最有希望的一年打得查无此人,那面对自身的情感纠纷,也始终保持一个不负责不面对的消极态度,直到不止一个女方恼羞成怒而起底,也是一种理所应当,一种命运的裁决。他点点头,屏幕外不动声色冷笑,直到差点略过某一张聊天记录里不起眼的一行字:没觉得跟他好过啊。

  上网上得最灵通,好处是版本更新也最快。黄任行还在仿着字里行间被升堂的隐私拿腔拿调,喻文波已经闭口不言,装作做正事去了。炮仗炸开来,他可以避免被溅一身红纸,但无法不回头看,无法听不见声响——直到所有人都看到了那行字,自觉让这场消遣截止在某句无人应答的调笑上,他还在这个页面里留心那行字的主语。喻文波首先感到庆幸,好在现在各放各假,不必挤在同一屋檐下突然笑不出来,然后开始焦虑:那到时候呢,总要回去面对面的,但凡您俩聊的是我都能公事公办,那高天亮呢。没想到看别人热闹还能把自己心情看坏,喻文波想,他妈的,怎么上个班都能上得这么复杂。

  而高天亮自始至终只发了一个表情,一个吃瓜的,置身事外的表情。最后瓜吃到自己身上了,很难不让人默认他是在强颜欢笑。高天亮不能对此全盘置否,但他也有话要说,这着实无关可供评判的是非,也无关卓定实质上如何令人发指——黄任行说,女人,他的心早在这一行字上就被攥了一下。女人,和卓定,高天亮想。卓定处了女人,自己最后一个才知道,先前还没头没脑地找人问,想必对方心里都在笑;卓定一直比自己受女人欢迎,他百思不得其解,论荣誉高他好几分,论外形二人半斤八两:都有点抱憾。唯一比他长进的是年薪,说明女人多半爱慕虚荣,不能处。卓定处了女人,要跟女人做,卓定有不止一个女人做,高天亮屏息凝神,试图从中赏析出些许理所应当的嫉妒来。然后想,女人跟卓定做,什么形式,什么时候,卓定是怎样一番痴迷的丑样子。居然跟卓定做,怎么可以跟卓定做。想到这里,他终于再次感到心下一紧。

  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对卓定保有此番共鸣的,是一些对他的公众形象保持着性缘幻想的粉丝,俗称梦女。梦女嫉恨他被占有,高天亮也是。自此高天亮和卓定的梦女混为一谈,不分高低。他对这番无稽的堕落后知后觉,满身虫爬般恶心,又散谴不能——高天亮便是在这种苦闷中看到那行字的。卓定说,没觉得跟他好过啊,然后被公之于众,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往日对卓定百般示好,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会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然后同情他,代替他,比他更积极地将卓定诉诸于薄情寡义,于是卓定完了。卓定完了,尸体做成一个浮标,高天亮攀上去,悻悻自方才难以启齿的困郁中抽身。转瞬之间,他从卓定深柜似的前亲密朋友变成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对不起的人,所有人都希望他给他磕头道歉,希望他公开不表示原谅——他就此陷入一种掌握话语权的无边快乐中,暂且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计较具体如何被亏欠。

  卓定背叛了高天亮,高天亮其实觉得很开心。这看起来并不可信,像哪位忠诚粉丝荒谬的辩白,但其实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总是不合常理的。


  战队在两周后收假,高天亮先回到训练室,若无其事打招呼,坐下来开了一把游戏。刚收假没训练赛程,仍算是闲日,喻文波本在摸鱼,挂着排位页面低头看手机,见状正襟危坐起来,连忙开了一把并衷心希望能打得质量点。高天亮受委屈,他是见过的——上一个加害者也是同队中单,没有亲自动嘴,但纵容了观众对他的恶意。高天亮没有消极怠工,也没有掀键盘——能靠快进到转会期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他只是开了直播,然后苦笑,符合所有人期待地无辜又无奈,念出若有所指的台词。我看到了,我很难过,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苦笑以一种喷雾的形态播散开来,屏幕外犹如此,更衣室何以堪。如果他也是高天亮的观众,自然可以在道德层面上发表一些安全正确的评价,像免费看了一部苦情电影;但他是高天亮的同事,只能记住去年那段时间他们几场比赛打得像一团浆糊——上一个中单在他们这圈子数一数二的能屈能伸,没有多余的意气,几度滑跪将气氛滑回正轨,那卓定呢,人不能,也不应该指望一只鹌鹑。鹌鹑走进来了,高天亮没有辜负喻文波的焦虑,什么话也没说,但是煞有介事地叹了一口气,隔着一个座位清晰叹在喻文波后脑勺上,他一激灵,差点把闪现按了出来。

  但鹌鹑也有鹌鹑的好处。换作旁人,此种前情提要之下总该心慌,多少操作变形几分以示诚惶诚恐,仍旧理直气壮便自己也点一桶火药,原地加速到人生有梦各自精彩。而卓定唾面皆可自干,再打再骂也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怂缩样。他坐下来,也开一把游戏,若无其事得甚至没有强装镇静的痕迹。高天亮再叹一口气,反倒变成了容易看腻的顾影自怜。

  二人居然在这般难堪的拉锯中达成了某种动态平衡,良性循环成新的情趣,不愧是事发之前众望所归的一对,喻文波想。主角自洽了,苦的还是前后左右——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卓定的心理素质,在高天亮无差别的阴阳怪气辐射之下能保持一个健康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照常各打各rank,到了必要联动的时候才知道哪哪都不自在,喻文波对空气尤其敏感,一把训练赛下来阻滞得有点缺氧,深感这样下去不行。高天亮是受害者,不能为难,所以喻文波找到了卓定,对他说:都是哥们,有什么不能聊的。都是误会,我懂的,跟对象讲话,装一点人之常情。卓定的心理素质确实异于常人,这时候居然也是一副受害者神色,微微吃惊且不解:我到底说错什么了啊。

  喻文波愣了,原来真不是心态好,而是真诚的自恃无辜,是自己冒犯了。他缓了缓,换成哄的:我是理解你的,真的。主要是我们作为一个团队,

 一个队就一定要跟谁都好吗。我也没说他坏话啊。

  好有道理。喻文波被问哑了,卓定继续说,一场被动的劝解反倒变成了主动的诉苦局:他当年欺负我都是真的,我就说了实话。我不跟他计较就算了,只是不想跟他好就被骂,被追着骂,凭什么啊。

  喻文波安慰他,看热闹的哪知道那么多,只知道你俩走得近。

  卓定努努嘴:他硬要蹭上来,我总不能推开他。


  喻文波拉下脸去做思想工作没起作用,卓定倒是在生活的慢性霸凌之下不攻自破了。高天亮更深刻的为难,他也早早习惯下来,但身败名裂的副作用——一种系统性的被鄙弃,他从业以来还是第一次经历。也是吃了自闭的亏,入行三年不思进取于技术岗,钱和名有了,却没发展上几段实质性的人情,混的圈子再热闹不过学生社团,一哄就散了。原来进展得稳中向好的女人连夜跟他割席不说,连先前以他为中心的小群也默契不说话了,问起来委婉表示你不能处。卓定努努嘴,你们还在乎这个啊,一群跟风狗。不欢而散前还要感叹一下小天不容易,仿佛这是什么最新流行的口癖——坐在旁边的高天亮总是话里有话,网上的高天亮不仅原谅了他,还关心他,问候他,人人惊呼活菩萨,然后对亵渎菩萨的罪人再怨三分。卓定受不了了,时隔半年点开了高天亮的微信:先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高天亮装作不知:什么事?

 我跟别人说你坏话。

 那也算坏话?你没觉得跟我好过,人之常情嘛。是我太爱蹭啦。

 ……

 那你想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啊,手子哥。

 你明明很介意,整天都阴阳怪气的。

 我说话不一直这样嘛,不这样也不会没觉得跟我好过不是。

 ……

 怎么样都可以?

 那你给我透一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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