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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钊康] 骤雨


老板的任务,不会打电动的大专仔if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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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一所普通高中的男高中生来说,高考并不是什么值得焦虑的大事。并不是说,普通高中的学生不愧是负面刻板印象中的一群预备役社会垃圾,成绩一塌糊涂,学上得傲慢又散漫,师长见到就愁,家长连连皱眉头——虽有那么几成的确有其事,但垃圾也有自己的优点,例如自知之明。能在这里上学的人,高考成果早在从来没上过本科线的数次大小模拟考中已经大势已去了,此刻仍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临急抱佛脚,也只不过是从垃圾变成可怜的垃圾。好在郑永康不可怜,是一名有优点的垃圾。五月末,南方开始过热,空气闷得人不想呼吸,雨却是随心所欲的,没有任何纪律性可言——上一刻钟还是平和的天色,郑永康刚把箱子搬过操场一半,抬头擦个汗,就迎面接到了一滴饱满的水,啪嗒一声,赏赐他顺带洗把脸一般。郑永康不领情,狠狠一甩头,发出一声国骂,这些天的怨愤也随着这阵不留余地的雨一同倾泻了:“他妈的,糙!考个傻逼试这么大阵仗。还搬什么考场,老子照着抄也是个大专仔。跟我装你妈呢……”

张钊搬着一箱书走在他身后,明明应该跟他同仇敌忾地怨一怨这不公的教育体制,不公的天,却把责难的话头转到了他身上:“也不用什么气都生。一年就一次,关系到下半辈子的事情,哪个学校不搬……”

“就不能只折腾考得上的?我们一群两三百分的废物……”郑永康顿住了。话说快了才想起来,同行的好兄弟并没有像他一样下定自暴自弃的决心。虽说他们的考试水平没有质的区别,他是毫无疑问的大专分段,张钊便是在专本之间存在一些无人关心的不确定性,这几十一百分的差距,跟平时称得上认真的努力脱不了关系。郑永康改口道:"我说我,我自己。"

水顺着脖子淌进衣领里,郑永康暂且忘了为之苦闷,全然记挂着张钊给的反应。他讽刺了他,有心无意地;他是要大度地若无其事?还是嘴上说算了,却不动声色地让二人之间凝滞起来,三言两语话里带刺,使得他腆着脸继续开玩笑也不是,不耐烦要他把话说满,却又没有那个底气,从来都没有。

张钊似乎只在乎这场雨。无尽的水声中夹了一道不轻不重的雷,他对郑永康说附近躲一躲吧。

 

 

体育馆后贴着主建筑建了一个库房,建筑两面开了略高的窗,窗上贴了碘酒色的胶纸。望进去,成批量的一些旧物堆积成密密麻麻一片泛旧的影子,似乎是用不上的时候觉得弃之可惜,放在这里等候发落,便自然而然地被忘掉了。二人本在体育馆里暂避雨,郑永康闲不下来,走进去礼台下方的甬道,见到尽头的小门,他手欠,上去试着一推,竟然就开了。"钊哥,"他回头招呼,"你看这是干嘛的。"

张钊摆出不浪费一分一秒的架势,把复习资料从湿透的箱子里翻了出来,心神却无谓地向着馆外,半刻钟看一次雨势。对着郑永康,又煞有介事地认真了起来,好像这是给下个月的考试捐的一种功德:“我现在没有时间陪你搞这些……”

郑永康发出一声游戏里被草丛里窜出来的人突然秒杀般的怪叫,张钊知道他是在骗自己过去,叹了一口烦气,还是从了。见到被他私自打开的门,无奈地训斥:"真是……这些学校的东西你不要乱……"

张钊一推开门,郑永康就当着他的面往后一躺,整个人摔在一张跳高垫上。不知道积了多久的尘被他这么一砸,全都受惊似的扬了起来。他不觉得呛,也不嫌湿掉的衣服粘滞,像是回到了自己家沙发般,惬意地把手机掏了出来。张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把架子端下去还是笑出来:"……很脏啊。"

郑永康对这个地方表示十分之相见恨晚:“早发现这里还能少翻几次墙。哎,现在都快滚了。”

“你不舍得走也可以再读一年。”

“神经……老子要进厂啦,也不一定,反正就找个班上。你呢,上哪上学,我上你附近上班呗。”

“你先起来吧,这东西全是虱子,爬你一身,过几天痒得没法考试。”

“过来,看比赛。打韩国队。”

“出去再看。”

“这里安静嘛。”

“那我先走了。”

“钊哥。”郑永康不再拿腔拿调,声音随着情绪一同消沉下来:“咱俩没几天也要散伙了。”

“你过来吧。”

 

张钊长得白净,整个人最接近他时常给自己预想的体面工整人生轨迹的,就是这身皮相;郑永康则长出了另一种欺骗性——显小,且看起来过于机灵,单借一张照片来揣测,应该出现在数学竞赛,在省重点的宣传栏,总榜单的双位数列上,并且为此并没有太费力,对赢家的采访惯例有请教成功经验的问题,他便带着诚实的嘚瑟客套道"其实考前一天通宵了lol"。两个人平时走在一起,像是从隔壁重点中学出来,再去哪里蹭张桌子写一下作业,而他们两个只会去学校后街的网吧,大多数时候lol,有时csgo,想玩apex竟然配置带不动,问就是自己去找家要身份证的吧。有时也会去炸串摊,去麦当劳点两个甜筒玩手游,手头紧的时候就合拼一支可乐,一起沿着河边走到喝完。鱼虾发酵的味道和着泥腥气蒸腾上来,余晖连人带河水给镀上一层暗沉沉的金,张钊抱怨道:为啥我就没能有个有钱爹。

郑永康本想耍个恶心的贫嘴:因为遇见我运气用光了。考虑到张钊此时崩溃得有点严肃认真,便顺着他的委屈劝慰道:"嘛,这事就像打排位,总是排到坑逼的时候多……"

“能上分的什么时候都能上。”张钊纠正他,“说的也是,不靠爹,有自己的本事也能混好,哎。”

“以后出来混就好了。咱这种不会念书的就说明,肯定有点别的什么能耐,就是还没发掘。我觉得上这个学就是耽误……”

“什么能耐,做鸭吗。”

“也不是不行,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操……”

“不开玩笑,真的。我是富婆我考虑一下包你哈哈哈。”

张钊作势去踹郑永康,他边笑边灵活跳开了。往后跑了几步,又折回来从张钊背后张手重重一搂,他知道张钊能被这样安慰。张钊汗湿的背贴在他的前襟上,又热又黏,一呼一吸都是高中男生挥之不去的酸臭味。半推着张钊走了几步,郑永康听到他说:“他妈的,好想去打电竞啊。”

“去,我给哥哥控评反黑刷yyds。”

“白银仔,打条毛。”张钊摇摇头,“他妈的,干这行也太爽了,一年几百个,那种漂亮网红排着队倒贴。”

“你要这样想,从概率上来讲,有这个能力比投个有钱胎还难。”

“你说为什么什么好事都轮不到我们这种人。”

郑永康还是没把那句贫嘴玩笑开出来,只是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放他身上的手。

打野迷路,打野死了,我方要丢大龙,郑永康虽没有下一注的习惯,但很爱与这种事不关己的大场面荣辱与共,往常到这个时候紧张得把手臂都搓红了,并不时发出零散粗话组成的噪音。今天倒是文明得反常,手机里的情况或喜或忧,都没有将情绪起伏延伸到肢体上,仍然是一只手举着手机,然后一动不动的。

"输了?"张钊问他。

"快了。"

"输了被骂几句,还是一年几百万,上千万。"

"是啊。"

"赚这么多,被骂几句还搁那卖惨,哎。"

"哎。"

"郑永康,你以后想干嘛。"

"还没想好。"

"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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